尾巴尾巴巴

瞎几把乱写的一些东西。
看不懂咱可以解释x

哦对了，如果你在空间看到过，别惊讶那是我x


“嗨。”
郑吒说。
面前和他长得一样的男人抬头瞥了他一眼，神情淡漠，转过头没有搭腔。
自从最终一战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毫无疑问，此刻无论是郑吒还是他的复制体都改变了许多，这不仅在力量差距的缩小中有所体现——轮回第一人的称号属于谁还是个未知数，更反映在了他们对待自己心结的态度上。
郑吒左右张望一下，干脆大大方方地坐到他对面，忽视对方那蠢蠢欲动的黑炎，用平和的语调说：“别担心，复制体的我，我不是来找茬的。”
“楚轩把我的方位告诉你了。”
郑吒自然地点点头：“没错，不过你知道的，是正体楚轩。”
复制体郑吒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眯起眼睛摆出厌烦的表情，似乎对这个话题一点兴趣也没有，直接切入主题毫不客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要个答案。”郑吒回答得也干脆。
“轮回世界已经走上了正轨，你们中洲队也早就是轮回第一小队，名满主神空间。奖励点数、支线剧情、强化道具，你还有什么得不到？”
“很多都得不到，或者说，我们拥有的从来都不多。你不要误会了，我不是问你为什么重新出现，也不想知道你和复制体楚轩在图谋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他顿了顿，挠挠头温和地说，“你想通了什么。”
“心结。”他用手在胸口比划了一下。
复制体郑吒对他的动作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挑了挑眉道：“你太多事了。”
“不，这关系到你我，和两个楚轩，甚至更多的人。”郑吒把力量全都收入体内短暂地封印起来，然后向复制体张开双臂，露出相对脆弱的胸腹，坦诚而直白地说，“我把我的信任给你，希望你能有所回报。”
复制体郑吒没有动，甚至没有对郑吒投以过多的关注。他维持着盘腿坐的姿势，只有体内黑色的火焰渐渐渗出，最终缓慢又凝实地在他们身边围成一个密闭的空间。
“过去，现在，未来。”复制体郑吒在片刻后这么回答。郑吒闻言也放下了手臂。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成了个哲学家。”
“所以你不会懂的。”复制体郑吒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手里把玩着一缕黑色火苗，“你们这些还有希望的家伙是不会明白我们的世界的。”
“就像我不知道你干坐在这里除了思考人生还能干些什么一样。”郑吒说，“所以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找找？主神空间这么大，总有一两个值得结交的。”
复制体郑吒冷笑了一下，露出轻蔑而满不在乎的神色。
“你太骄傲了。”郑吒指出，“而且看来你并不想告诉我原因。”
他的复制体却没什么表示，只是稍稍收起放松的姿态，淡淡道：“很高兴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我想你找我不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充当滥好人的愿望，尽管说吧，黑炎组成的空间能隔绝大多数信号。”
郑吒叹了口气，坐直身体：“只是一个确认……”
复制体郑吒安静地听着，在郑吒解释完之后，他才开口：“我并不知道这些事。”
“是吗，既然这样那也…不，我也不知道楚轩在想什么，自从他流泪后…这些年来我倒是一点都不懂他了。”郑吒苦笑着摇摇头。
复制体郑吒没有说话，他们静坐了一会儿。黑炎空间里很安静，他们并不紧绷而是更趋向于慵懒。在此之前，郑吒从没在自己的复制体身上体会过这种气氛，他们总是警惕，敌视，或者兵刃相向。
郑吒微微垂着脑袋，他伸出手，看着黑色火焰曲卷燃烧，在碰到自己手指时灵活地缠绕上来，如同一只乖顺的小兽。复制体郑吒没有制止他的行为，也没有操控黑炎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只是挑了挑眉做出离开的手势。
郑吒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了，复制体的我。”
复制体郑吒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旋即嗤笑道：“看来你的气量比我想象得要大得多，还是说你已经宽容到能毫无心理障碍地对一个差点致你于死地的人道谢？”
“爱要不要，这句话我可是真心的。一码归一码，你们差点儿把我们团灭的仇我都还没算呢。”郑吒耸耸肩，他率先跨出一步，脚下一动便瞬间消失在原地，轻易地突破了复制体郑吒设下的空间。
复制体郑吒瞳孔一缩，却只能再度冷哼一声，随着黑炎的陡然爆发而消失不见。


郑吒几乎是凭空出现在雪地上，他踩着轻盈的步伐走向难得肯听他的话等在另一边的楚轩。
“他说了什么？”楚轩对郑吒的能力已见怪不怪，他若无其事地把一个计算器样子的仪器收回纳戒。
“从本质上来讲，他什么也没说。”郑吒瞩目了一下楚轩的新道具，回答道，“对不起，楚轩，我不想让我和他的谈话中出现你们，毕竟每个人提起你们都会提高警惕——特别是我，而且这次是只属于我和他之间的事。”
楚轩露出一点遗憾的表情。郑吒苦笑道：“虽然机会难得，但好歹还是有点收获，至少我们知道复制体的我没有和你的复制体混在一起……这话真难讲。我说的是对的吧，楚轩，他们没有联络对方对吗？”
“就之前的情报来说，确实如此。”楚轩说。
郑吒摸摸鼻子，干笑两声。
楚轩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的态度？”
他问得很谨慎，似乎还考虑了郑吒个人的感受，仔细得就像他每次试图体会感情那样认真。
“如果你问他为什么回来，这我倒不知道。”郑吒谨慎地说，他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告诉楚轩，鉴于这是件私事——但他又觉得自己在楚轩面前已经毫无秘密可言了。他回答得同样谨慎，就像教导小孩认知感情一样小心翼翼，“但如果你是问他为什么离开，我现在倒明白了。”
楚轩看着他。
“只是因为他没有可以在乎的东西了。”
楚轩微微动了下眉头。郑吒没有注意，他思考了一会儿又开口。
“可若是没有在乎的东西，现在又怎么会出现？”他长舒了一口气，“他还宁愿对我撒谎，但我们说到底，可还是一个人啊。算了算了，我也是了结了一个心愿。”
“还有啊楚轩，”郑吒像是想起什么般搓搓手掌，嘿嘿笑道，“这些年来多亏了你，还有最终一战也是。我们可是搭档、伙伴啊，虽然我们总是说你人面兽心呸、冷血无情，但真的，谢谢你啊。而且谢谢你陪我来这儿，这毕竟算我的私事，还麻烦你这么多。”
郑吒喃喃念着，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干脆装模作样地拍了拍楚轩的肩，然后打着哈哈逃命般地蹿回大陆，嘴里还不停嘀咕着“完了完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该死楚轩一定会阴死我的呜”，生怕楚轩把他留北极数熊。
楚轩倒是一脸平静，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自顾自地拿出一个通讯器。那巴掌大小的仪器没有显示屏，只有透明的外壳里时不时有一道光闪过，融进一块银色的芯片，细看上面布满了数十甚至上百个的微型符文，精巧无比。
他快速在通讯器上划下简单又好似带有奇异规律的线条，直到通讯器里不再有光流过才停手。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十秒，在稍微计算过时间后，楚轩拿出一枚银色金属联络器。
“郑吒，你的感谢我收到了。”他不紧不慢地说，“至于我们是不是搭档……我需要你帮我完成一个实验。”
楚轩不等回应就切断联系，他转头看了一眼茫茫白雪，随后一脚把通讯器踏碎，将芯片混着雪块深深埋入地下。
他最后在虚空中挥了一下手臂，随后隐隐的流光在空中蹿了几下，湮没在空无一人的北极。
（复制体的我，让我们改变一下游戏规则吧。势力、情报、演绎、布局，老一套的东西已经不够强大，你手里掌握的那个不会永远都是最强的，是时候迎来新的开始了。这一次，让我们赌一个新的，它曾是你我最忌惮也最渴求的事物…变数。）
（这一局，我和你赌的是…人心！）


在地球的另一边，早该走远的复制体郑吒屈膝坐在离他们之前所在地足有数十万公里的雪地里，一动不动仿佛和冰山化为了一体，只有一缕黑色的火焰在他周身不断穿梭跳动。随后，突如其来地，他周围的空间漾出一丝细小的波动。
那一丝波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开来，而他任由它们穿过自己的身体，又像涟漪一般将他围绕在中间。
如果他没听错，那是楚轩的声音。
复制体郑吒微微侧了下脑袋，无声地皱了皱眉。
那是一种来自遥远地方的讯息，以玄妙的方式连接两人。毫无疑问，这是楚轩的手笔。
复制体楚轩。
他叹了口气，却并不感到意外。
「我需要你的帮助。」复制体楚轩说。
是的，他一点都不意外。复制体郑吒动作粗暴地抹了把自己的脸，开始等待复制体楚轩的下一步指示。
「…这是我们和中洲队的较量，但与之前不同，我无法给你提供很多帮助。」
「它以你和你的正体为基础，你可以什么都不做，因为那也是一种会影响结局的做为。你不想参与也没关系，我只是给你一个提醒。」
「你可能猜到了，我对这个布局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个局，本身就是一场变数。」
复制体郑吒沉默着，直到复制体楚轩截断通讯，他才稍微有点动作。
但他最终也只是伸了个懒腰，然后他身侧的黑炎不断膨胀扩大并渐渐覆盖上他的身体。黑色火焰漫过的地方逐渐变淡直到化为虚无，而那黑炎则如得到了燃料一般不停向外迸出，火舌腾跃起数米的高度，复制体郑吒的身躯也慢慢消散开，只剩一团几米高的黑炎还在燃烧，到最后，就连黑炎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空中。
这整个过程中，复制体郑吒始终低着头，保持着若有所思又稍显困顿的神态，直到最后，他也只留下一句慢悠悠又异常轻柔的话回荡在这白色的世界。
“……无奈啊。”